這一年,我們學習對象從孩童轉成成人。
我的實習,在劍橋,一間於1858年建立的精神病院。
對於一星期有兩天需要從倫敦坐火車到劍橋,從驚嚇距離的遠和久,到嘗試到緊張到接受到適應,其實,我還滿喜歡的坐火車的,有各種風景可以欣賞,裡面的空氣和位子比起百年之久的地鐵舒服很多,真的覺得幸好不是坐在不見天日的地鐵管子一個小時。

不知為何,昨天,從精神醫院離開的我,我的身體感覺,是緊張和有壓力的,
不知是不是被那些病人嚇到了呢?有不同心理特殊需求的人,
有的就是我們說的精神病,我是不是被他們的吵鬧、大呼小叫嚇到呢?還要裝鎮定呢?
其實心裡會怕。那怕的是什麼呢?

昨天是第一次,在藝術治療活動的團體裡觀察成員(Sue再次強調和糾正我,要說A person,不要一開始就說什麼病的病人)。
有一個大個子,看來約是二十多歲,跟人有眼神接觸,可是眼神卻直直地往前的樣子,背有點駝,可是他卻可以好細緻地用黏土捏出一隻小狗,耳朵、眼睛、尾巴。
有個中年男子,看來壯壯的,中等身材,一進來打聲招呼,用粉蠟筆安靜地畫畫。結束時,他希望下次能繼續同樣的畫,「呼~」他像伸懶腰的聲音呼了長長一聲,
「這有關於我最近的夢。」他笑笑說完轉身離開了。

我其實好想問他:你的夢顏色好漂亮,夢裡有些什麼呢?
我其實好想知道,他們背後的故事,為什麼會來到這裡?
可是Sue問我,妳為什麼想知道呢?我還在想。

可是那天我從離開醫院到家,整個人都不對勁,
今天早上,跳跳舞,我在小小的房間裡動著,剛好符合那個被隱藏或被困住的情況。
才發現,我有害怕和緊張,似乎,是來自,那裡隨時會有的大呼小叫或是爭執。
似乎,是感受病人無法明白表達自己的感覺和想法,
似乎,感受到那個裡困在裡面的情緒,真實的自己,因為,從他們的身體體態、姿態、動作,
加上我在那觀察他們畫畫、捏陶,所使用、呈現出來的顏色、形態,都感覺到,有種很有能量的東西,
似乎被隱藏看似在龐大卻沒有力氣卻可以移動、走路的身體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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